酒楼门前,刘成终于发现自己方才浑身不自在的原因了——曲端是孤身一人迎接自己的,若是正常情况,他身边应该至少有几个当地缙绅的,这又是怎么回事呢?当刘成随口问起时,曲端脸上泛起一丝苦笑:“不怕大人笑话,这宜川城已经是块死地,除了我这没法走的县官,还有谁肯呆在这儿?”
“县尊大人为何这么说?”
“哎,去年收成就不好,加上辽饷,老弱离散四方,强梁啸聚山野,眼看就是开春了,田地里却没有多少耕作的,要是乱起来,这县城还不是首当其冲?缙绅们各自都有山寨可以避难,谁又会呆在这个地方。”
刘成听到这里,不由得惊讶的看了看曲端,没想到这县官长得一脸猪像,倒是个明白人,方才在城门口对自己那副模样也不难理解了——有求于人嘛。不过缙绅们都不在城里,对于自己的计划倒是个麻烦,看这县官的窘迫样子,仓库里也没几个钱粮,要想弄钱粮还是得找缙绅。想到这里,刘成便拍着胸脯道:“曲大人无需忧心,有我刘成在,保你无事!烦请你告知贵县缙绅一声,各自回家安享太平即可。”
“那就多谢刘大人了!”曲端的脸上总算是多了几分笑意,他挥了挥手,一旁的两名衙役捧着托盘上来,曲端拱了拱手,笑道:“这里是三百两银子,算是本县父老的一点意思,感谢大人保境安民之功!”
“这个——”刘成犹豫了一下,若是按照当时的潜规则,刘成收下这笔钱,就要对手下的士兵有一定的约束之责,偷只鸡摸只狗的也就算了,要是害了 性命入室抢劫这种就得插箭游营乃至砍头示众了。可区区三百两银子,就算刘成自己一文不要全拿出来,也不够给手下发一个月的饷钱的。是应该收了钱财翻脸不认账还是一开始就摆开车马不要呢?刘成不由得犹豫了起来。
看到刘成的样子,曲端以为对方嫌少了(倒是也没猜错),便摆了摆手,一个仆人捧了托盘上来,他揭开蒙在上面的布帛,下面拜访着一副头面(当时妇女的一整套首饰)。曲端笑道:“区区一副头面,赠与尊夫人,还请笑纳!”
“县尊大人见笑了,在下还未曾娶妻!”刘成苦笑道,此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,与这个县令摊开车马好好谈谈,原因很简单,这个县令看上去是个聪明人,对待一个聪明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试图哄骗对方,而是把利害剖析明白,邀请对方和自己合作。
“你们先退下吧,我与曲大人有几句话要说!”刘成对身后的随从道,看到刘成这么做,曲端也示意手下放下托盘退出屋外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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