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祯的强压下心中的烦躁,沉声道:“你的折子我已经看过了,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要奏的吗?“
那张献可却不起身,抗声道:“皇上,这杨鹤身为三边总督,手握重兵,不但不痛剿流贼,反而骚扰地方,私卖盐引,荼害良民,陕西官绅无不切齿,还请陛下解其官职,传入京中,严加审判以惩其恶。若是拖延时日,陕西事发只空后悔莫及呀!“
崇祯被张献可的行为气的手足颤抖,大声道:“寡人闻王者视海内一家,封域之内皆为朕之赤子,陕西百姓困于饥寒是以盗弄寡人之兵于潢池之中。朕以杨鹤为贤良之臣,欲安之矣,今陕西之事皆平,卿何故屡次弹劾杨爱卿,莫非以朋党之见?”
张献可跪在地上,听崇祯以朋党相责,一张菊花般布满皱纹的老脸顿时涨的通红,自从明中叶以来,朝堂之上朋党相互碾轧,士大夫不论是非,只论亲疏,已经成为了朝中大害,从皇帝口中说出朋党这两个字来,一般的大臣恐怕已经吓得要昏死过去了。但张献可的性格极其倔强,又素来以孤臣自诩,听了崇祯的责备只是怒而不畏,他挺起胸脯高声答道:“陛下,臣前日疏中云“杨鹤倡为招抚之计,流毒西北,民怨沸腾‘,实在是为我大明社稷着想,为天下百姓着想,并非是为了那门户之见,相互攻讦。臣二十年躬耕垅亩,中年方得出仕,今日已经五十有余。幸蒙陛下圣恩宽大,赦臣不死,得至今日之位,得瞻天颜。臣即竭犬马之劳,未必能报陛下圣恩于万一,若遇事缄默,知而不言,则何以报陛下,何以尽臣职?那杨鹤乃是个奸佞小人,他自称已经平定了陕西流贼,但贼首神一魁、不沾泥等首恶不但未曾诛杀,反而得了朝廷官爵,部属也未曾离散,反而得到冠军腰牌,免去前罪,四处勒索地方,欺压良善。天下间岂有这等招抚之法?这不过是迁延时日,一旦贼首休息完毕,聚众复起,吾恐潼关以西,不复为朝廷所有了!”
崇祯坐在宝座上,见张献可跪在地上满头白发,抗声直言,心中的怒气却是越积越大,不由得厉声喝道:“好,若是按你说的不用招抚,那怎么办?用兵吗?哪来的饷银?哪来的粮食?你说杨鹤的法子不好,那你说用什么法子?”
文武大臣见崇祯发怒,个个惊恐失色,都替跪在地上的张献可捏了把冷汗,但张献可素来以“文死谏,武死战”自诩,现在想着正是自己为人臣死谏的时候,心中没有生死顾虑,倔强的看着金台上的崇祯,大声回答道:“陛下,大抵朝廷额定之兵,原有额定之饷。今兵多虚冒,饷多中饱。但求加以清理,认真实练,自可实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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